感人至深“驴子孝”

2021-12-06 孝顺父母

感人至深“驴子孝”

当时第一次听人提起“驴子孝”的故事时,就决定一定要另找一个时间好好重读一遍。今天休息,于是早上起来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终于找到一篇比较全的,让博友一起分享我的感动。

在敦煌与罗布泊之间,在茫茫的大漠上,有人为这对母子立起一座丰碑。虽然这对母子不是有灵性的人,可它们母子间那份不弃不离、生死相随的至情,比人间亲情更让人震撼。

当今,去古丝绸之路探险的人越来越多。如果经过敦煌绿洲,走出春风不度的玉门关,向罗布泊方向前进,在古关外一二十公里的大漠古道上,你会惊奇地发现一座坟墓,墓前高大的黑色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醒目的三个大字:驴子孝。

如果细读碑上的墓志铭,你会觉得自己进入了奇异的童话世界。然而,它是真真实实发生在2001年暮春时节大漠古道上的事啊!

大漠里,有一对孤独的牧羊老人,于老汉一觉醒来,太阳已高高地挂在东方的天际。他赶紧起来,去看看土屋隔壁用木头树枝搭围的羊圈和驴圈。看到一只只滚瓜溜圆的羊儿和一头头驴子在安闲地休息,他舒心地笑了。

羊儿和驴子是分开养的。羊儿爱挤堆,近百只羊儿挤在一起,“咩咩咩”的叫声此起彼伏。驴子却不像羊儿那么爱扎堆,它们很像人,喜欢有点儿距离,有的静静地站着,似在想心事,有的不时发出几声嘶鸣。驴子的叫声属家畜里最难听的,可在于老汉听来,简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动听的歌曲。这“歌声”在空旷无垠的戈壁滩上传得很远很远,使本来静寂无比的大漠有了生命的气息。

于老汉的羊驴圈设在河西走廊、敦煌以西170公里的地方,处在大漠腹地,方圆几百平方公里没有人家,甚至连只老鼠或飞鸟都没有。

别人嫌累、嫌太远、嫌太孤寂,都不愿意到这里来放牧。于老汉为什么会在这里扎营放牧呢?

这里东南400公里外的祁连山曾流出一条河——疏勒河,50年前曾有水,在沙漠里向西淌流,一直流淌到罗布泊,慢慢地,水少了,最后完全消失在大漠里,只留下古河道。由于疏勒河的河床地势低,上游发大水或戈壁沙漠下大暴雨时,不少雨水自然聚集在河道里,水常流上十天半月的,即使断了流,河道里也总是湿漉漉的,好久不干,古河道因此长满了红柳、骆驼刺、索索草,还有许多叫不上名的草。五年前,敦煌市郊七里镇的农民于老汉特意搬到这里扎营放牧。现在,他的羊儿已发展到80多只、驴子30多头。

在这里,日子倒也好过,只是太孤单了,从早到晚,于老汉就是和老伴二人在一起。他们干来干去也就是干那点儿活,说来说去也就是说那点儿话,一年到头难得见几个外人。每隔一两个月会有人路过,都是从中原去罗布泊探险的,他们有开车的,有骑摩托车的,也有步行的,谁也没心思停下来和他们夫妇聊天。车辆掀起沙尘滚滚,行人步履匆匆,从他的土屋不远处走过、离去。于老汉十分失落、孤独,只有和心爱的羊儿呀、驴子呀说说话。它们能知道他的心思,他能听懂它们的语言。

草滩上,有一头母驴病倒了。吃过早饭,于老汉把他的羊儿和驴子赶到已没有水的古河道里吃草。

没有风沙的日子,大漠很迷人。放眼望去,风平沙静,天地一色,很壮观。

羊儿、驴子散开去,各自忙着吃自己喜爱的草,于老汉蹲在河岸上,点起烟来休息。

驴群里有三只欢快的小驴,浑身缎子般光滑。它们刚三个月大,分属三个母亲。它们没有耐心吃草,淘气地在驴群里乱窜,不停地在一起交颈撕咬、撒欢儿,故意把后蹄蹦得老高,差不多折腾了一上午,似乎还没有疲倦。

太阳老高了,沙漠里的温度迅速上升。羊儿和驴子自然分成两片,逐渐向远处蠕动,远远近近地散落了方圆半公里,于老汉索性找个阴凉的地方睡觉。

三只小驴驹终于玩尽兴了,各自去寻找妈妈。

两只小驴很快找到了妈妈,分别前蹄一跪,使劲儿地吮吸妈妈甘甜的乳汁。妈妈见自己的孩子来了,十分欣喜,看孩子吃奶的当儿,不时疼爱地舔舔孩子。

余下的那只小驴从前往后找妈妈,可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它有点儿着急了,拼命在驴群中走来走去,每看见一头大驴都靠上前去看一看、闻一闻,仿佛在问:“叔叔,见到我妈妈没有?”“阿姨,我饿了,我要找妈妈。您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吗?”……

驴叔叔、驴阿姨疼爱地看看这只小驴,都爱莫能助地摇摇头,继续低头吃草。

小驴前前后后一气走了三个来回,仍然没有找到妈妈。它有点儿六神无主了,不时扬起勃子发出尖尖的长叫,仿佛在哭,又仿佛在呼唤妈妈。它在原地呆呆地站了片刻,昂起头来朝四野张望,突然,它闻到了妈妈特有的气息,长鸣一声,向远处奔去。

在一丛红柳旁,小驴发现了躺倒的妈妈:妈妈肚子一起一伏,鼻子发出低鸣,眼角流泪。小驴发疯般蹦过去,用嘴使劲地拱妈妈的头和脊背,力图让妈妈站起来。可是,它在妈妈周围转了一圈,把所有部位全拱过了,还是徒劳。妈妈几次试图借助孩子的力量站起来,可全失败了。

小驴有限的力气很快用尽了,只好悲哀而疲惫地用舌头舔妈妈的泪水,鼻子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仿佛安慰妈妈,又仿佛鼓励妈妈。突然,它像想起了什么,撒腿向几百米远的驴群跑去。它没有去找驴叔叔、驴阿姨,也没有去找另外那两个小伙伴,而是找到了睡觉的于老汉。

此时,于老汉把草帽盖在脸上睡着了。睡梦里,他听见鸟鸣的声音,觉得有人扯他的衣服……他翻了个身,又睡了。可这人又使劲儿地推他,将他推得挪了地方。于老汉终于醒了,一看,原来是小驴在用嘴拱他。他疼爱地抚摸小驴的头,说:“玩去吧。”说完,翻身又要睡。

小驴没有走,不断地发出长长的叫声,声音充满悲哀。于老汉仿佛意识到什么,抬头朝远处望了望,见羊群、驴群一切正常,又躺下了。

小驴急了,一口叼住于老汉的袖子,恼怒地把他拉起来,然后朝妈妈倒下的方向走去,每走几步都回头看看于老汉,仿佛说:“快呀,快随我来!”

于老汉终于明白了小驴的意思,估计发生了什么事,当即跟着小驴向下河道走去。他常年放驴,对驴的习性有很深的了解,尽管人们骂别人笨时常说“比驴还蠢”,其实驴是很有灵性的。

走着走着,于老汉看到一头母驴躺倒在地,它就是唤他的小驴的妈妈。

糟糕!于老汉慌了,这头母驴产下驴崽才三个月,小驴还没断奶呢。

母驴痛苦地躺在地上,浑身抖动抽搐着,鼻孔发出艰难的喘息声,四只蹄子一蹬一蹬的。可以看得出,它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驴子和马儿一样,终生不卧:即使再累也不卧,最多在地上翻来翻去打几个滚,浑身使劲儿一抖,把沾在身上的土、沙、草屑抖落,疲劳就消除了,即使睡觉也是站着睡的。可以说,驴子一旦躺下,病情就严重得很了。

于老汉见状连忙从口袋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兽药,扳开母驴的嘴灌下去。好半天过去了,却不见一点儿起色。他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可束手无策。

此时,小驴不时用舌头温顺地舔舔妈妈的腰,舔舔妈妈的头,舔舔妈妈的眼睛和嘴巴。又用嘴坚持不懈地拱妈妈的脊梁,希望能把妈妈拱起来。于老汉也使劲儿地抱母驴的脊梁,希望能把它抱起来。他知道,牲口只要能站起来走动走动,病就会好许多。于老汉和小驴一起使劲儿,可一直没有成功。

母驴也想借助主人和孩子的力量站起来,每次主人和孩子用力时,它也竭尽全力配合,可挣扎了好几次都失败了。它看着幼小的孩子为自己着急、为自己用力,真是又着急,又心疼,又感动,眼睛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似乎在说:孩子,算了,你歇歇吧,妈妈已经不行了。

沙漠没有风,越发安静,其他的羊儿和驴子都在古河道里若无其事地向上河道挪去,越来越远,谁也没有留意到有姐妹病倒了。

这里不可能有兽医。这几年,于老汉摸索了许多治羊病、驴病的方法,十分管用。可这天,这一切都不管用了。

太阳西下了,于老汉使尽所有办法仍于事无补。他悲哀地想:算了,随它去吧,早去早托生早转世,兴许它下辈子能变成人呢。这样一想,他心里轻松了一点儿。他还得照顾别的牲口,便站起来。

小驴怎么办?它流着泪,一直不停地围着妈妈转,不停地舔妈妈的躯体。于老汉既可怜这头母驴,也可怜这才出生三个月的小驴:孩子不能没有母亲呀!他心里悲哀,流下泪来。他知道,他已没有任何办法挽救母驴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挣扎,看着它死。母驴死了,小驴还得活呀,他决定赶小驴回去。然而,于老汉赶了几次,小驴一点儿也不像往日那样听话,无论怎么赶都不走,还和他兜圈子,转一个大圈又回到妈妈的身旁,嘴里不停地“噗儿噗儿”地吹气。

于老汉没法子,趁小驴不备,一把抱起它。往日,于老汉高兴了就像抱自己的孙子一样抱抱它,它并不怎么反抗,可今天,它在他的怀里又踢、又咬、又叫。他实在抱不住了,不得不放开它。

算了,动物和人一样!就让它陪伴妈妈一阵子吧,晚上把羊儿、驴子赶回圈后再来赶它回去吧。于老汉想。

小驴驹一连七天,不吃不喝

太阳下山了,于老汉把羊儿、驴子从十里外的草场赶回圈里,然后匆匆忙忙端了些玉米糊糊朝下河道走去。

母驴已奄奄一息,四蹄僵硬无力地摆在一边,平平地在地上躺着,头已经不能动弹了,可眼睛还没闭上,似乎不放心俏皮的孩子。

小驴无精打采地站在一边,乌黑的眼里充满悲哀。

母驴见主人来了,想把头抬起来,可终于没有成功。它定定地看着主人,一会儿又看看孩子。于老汉完全读懂了它的意思:我活不成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我的孩子,拜托了!

于老汉看着母驴生不成、死不得的痛苦样子心疼不已,他眼里噙满泪水,嘴里念念有词,反复对母驴保证:“你放心去吧。我于老汉就是不吃不喝也要把你的孩子抚养大。”说着,他把半盆玉米糊糊放到母驴嘴边,希望奇迹出现。可是,母驴只看了他一眼,永远闭上了双眼。于老汉又大声说了一句:“去吧,早一天托生成人吧。”说着,他的眼泪毫无顾忌地流了下来。

于老汉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想起了母驴的请求和自己的保证,赶忙把玉米糊糊端向小驴。往日,小驴一见主人给好吃的东西,总是表现出欢欣雀跃地样子,欢快地打着喷儿,毫不客气地吃起来。可这天,它只是低头闻了一闻,又把头抬起来,就是不吃。于老汉又把盆子端起来,让小驴不低头就能吃到,可小驴还是不吃。他又抬高一点儿,让玉米糊糊挨着小驴的嘴,甚至涂了它满嘴巴,可是,它还是不吃,而且把头扭到一边去。

于老汉决定把小驴赶回家,可是,他赶了一阵,小驴怎么也不走。赶不走,他就推,可是,推了几步,它又转个弯回到妈妈身边。于老汉急中生计,跑到河道里拔些草放到小驴的嘴边,可它依然不吃。于老汉无计可施了,蹲在一边想办法。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什么也看不见了,于老汉十分着急。

妈妈死了,孩子伤心啊,那就让它守着妈妈过一夜吧!兴许明天它会好一些的。于老汉一直守到夜里12点,才摸黑跌跌撞撞地回到他的土屋。

第二天天没亮,于老汉就和老伴起来为小驴熬大米稀饭,然后端到驴母子呆的地方。

唉,小驴仍守着母驴不停地转圈儿,不停地舔妈妈的毛皮,小舌头已没有了津液,完全干了,有的地方已舔破了,流着血。

老伴儿心疼地念叨道:“孩子,这又何苦来?妈妈死了,你也得活呀!我也是6岁就离开娘的呀。”她把带来的东西全都恭恭敬敬地放到小驴面前。可是,小驴居然连闻也不闻,只呆滞地望望主人,又低下头去舔妈妈,眼里流着泪,发出无力的哀鸣。

怎么办?老两口心疼得像自己的孩子病了一样,全哭了。他们商量出许多办法,可试了全不管用。

老伴儿对于老汉说:“要不,你回去把驴群都赶来,看能不能把小驴吸引走。”

“好主意。”于老汉飞快地向土屋奔去。

驴群赶来了,另外两头小驴把盆里的玉米糊糊和大米稀饭毫不客气地抢吃得精光。平日,它们三个小伙伴可是最爱抢食的,只要一个吃,别的全急了,惟恐吃亏。可这天,小驴不争不抢,一口也不吃,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其他两头小驴不存在。

驴群追逐着牧草,渐渐远去了。两头小驴落在后边,一直逗伤心的小伙伴,咬它,踢它,交颈,可无论它俩如何逗,伤心的小驴都不响应。两头小驴终于对这小伙伴失去了耐心,扔下它追赶妈妈去了。

伤心的小驴没有跟它们走,依然守护着妈妈。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小驴驹一连七天,不吃不喝,终于站不住了,紧紧地挨着妈妈的头躺下了。于老汉老两口也守了七天,每天变着法儿做小驴平时爱吃的。于老汉心都要碎了,索性不回土屋去,昼夜守候在小驴身旁,不停地抚摸小驴驹,几次把驴群赶来吸引它,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第八天,小驴最后一次伸出舌头舔了舔妈妈的眼睛,随后,一头栽倒在妈妈的身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于老汉老两口在空旷的沙漠里忍不住号啕大哭。

这一天,是2001年4月15日。

古关外,无畏的远行者为驴母子立丰碑。

又一个大漠的早晨到来了。在太阳升起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黑点。这个黑点,在偌大的沙漠里,渺小得像一只蚂蚁。黑点由东向西移来,犹如1000多年前去西方求经的玄奘。这是探险者。

终于,黑点越来越近,于老汉看到来人满脸胡子拉碴、风尘仆仆,知道他又是远行者。

终于见到一个人了!于老汉有点儿激动,强烈地萌生想和他说说话的欲望,于是,主动上前搭讪。

远行者从北京坐火车到敦煌,准备徒步穿越罗布泊。他已在茫茫荒漠里走了四天,非常渴望和人叙一叙,解解寂寞。

“先生,我住的地方离此不远,不妨到我屋里休息一下,让我老伴给你做一顿可口的饭菜,你至少有三四天没吃一顿像样的饭了吧?”

“好。”远行者爽快地答应了。

他们转过一个小小的山包,远行者发现河道里躺着一大一小两头驴,状态甚惨,不禁打听起所以然来。于老汉顿时神情黯然,哀叹再三,详详细细地诉说了孝小驴的故事。远行者一边听一边看着神情肃穆的老人,仿佛看着安徒生老人……

这驴母子的深厚感情真可谓感天地、泣鬼神!远行者的心灵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这远行者名叫罗荣华,是诗人,也是制片人。诗人的感情是丰富的。顿时,罗荣华激动不已,一阵难以排遣的感情冲击着他。他说:“历史上,关云长走麦城受害后,赤兔马数日不吃不喝,死了;抗日战争时期,有位英雄在战场上牺牲了,他骑的那匹马被俘后,也是不吃不喝,抗争至死。驴子如此重孝重义,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啊!”他沉默了一下,心里有了一个计划。

“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应?”罗荣华说。

“说吧。”

“你暂时把这对驴母子掩埋一下。我从罗布泊穿过去到新疆,然后会专程回来。我一定要厚葬它们。”

“好!”老人点头答应了。

罗荣华被这对驴母子的故事深深地激励着、打动着,两个月后,他成功地穿越罗布泊,实现了多年的夙愿。这时,他虽然已疲惫不堪,可他一言九鼎,专程从乌鲁木齐坐火车到敦煌,找到一家石碑店,先请店家按人墓碑的尺寸打磨了一块黑色大理石碑,又亲自撰写墓志铭请店家刻上去,再买砖头、水泥和上等棺木,然后雇汽车拉到玉门关外驴母子死的地方,郑重地将驴母子正式安葬。

“驴子孝”三个大字和墓志铭是罗荣华亲笔撰写的。墓碑立起后,他和放牧老人在驴母子的坟头洒了酒,肃立默哀,致敬……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