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十年夏历七月廿六日,印光大师为料理刻经事,又一次下普陀山去扬州。这次主要是刻印《法华入疏》和木刻版《印光法师文钞》。七月二十九到达上海,去有正书局打听高鹤年居士的消息。八月十一日到南京访同乡王幼农居士,王居士当时在作赈灾方面的事务。第二天刘圆照、魏梅荪等名士来访。魏梅荪把自己的苦恼告诉大师:“佛法某也相信,佛也肯念,师之文钞也看过,就是吃不来素。”大师开示说:“富贵人习气难忘,君欲吃素,祈熟读光《文钞》中南浔放生池疏,当数数读,自不能吃肉食矣。”
九月初五,大师由扬州回到上海。友人邀大师去杭州,由杭州再回上海。尤惜阴、张云雷、丁福保等居士与大师商议,希望大师出面提倡,排印缩小本的《安士全书》,向全国流通,以挽回劫运。大师表示赞同。大家立即分头行动。尤惜阴居士极力料理,特出广告,普劝印施。大师计划打四付纸板,印二三十万部。让全国二千四百十一县主要机关,及军政要人,都能读到《安士全书》。尤惜阴的朋友刘木士跟尤惜阴的心愿相同,计划请南洋相识的富商出资助印。一半书归南洋新加坡、槟榔屿(菲律宾)、荷兰施送南洋各岛中学校,以《欲海回狂》,作修身教科书。一半于祖国施送,让大家都能得到道德教育。
关于缩小排印《安士全书》,罗鸿涛居士在《记丁居士谈印公法师琐事》有如下记载:
“丁居士之与印公,最初仅有书函之往返。及其晤面,已在印公发心印行《安土全书》之时。印公以丁居士经营出版业,故以估价排印事相委托。其时物价尚低。印全书一部,需费银币一元。及以所估价相告,印公即谓可先印五千部。丁居土骇然。以印公破衣草履,衣单箫条,不似囊有余蓄者。乃转告印局,先印一千部。其意以为即使印公不能付此数,则此一千元,由伊独立供养可耳。然不及五六日,印公又来告,嘱增印五千部。丁居士又转告印局,增印千部。如此者不及一月,印公之印数,已达三五万部。丁居士怪之,偶访印公于太平寺。才谈数语。有闽人之供职于海军部者,来见师,志诚顶礼。印公为之称述《安土全书》之佳妙,谓其有功于世道人心。倘肯附印,功德无量。其人连称愿意。即自怀中出支票簿,立掣票币一千元以为助。(此数在今日言之,自属微乎其微。不知若以物价指数计之,其数至少在二千万元以上矣。)丁居土于此,始知印公感召力之伟大。乃晓然于印公之一印三五万部,为可能之事。初非有丝毫之夸张存乎其间也。”
大师为人,丝毫不苟取,尤其不敢作欺因瞒果之事。故施主捐赠的钱,一经指定作何用途,决不肯有所更易。而自身之所需,决不分文染指于其间。罗文又记载:
“迨印书告一段落,印公将回普陀。临行前,往辞丁居士,告以归期。且请备银币二元,以作盘川。丁居士愿意供养五元,请其不必归还。印公不可。仅受二元。且言定于到寺后二三日内,设法汇还。丁居士漫应之。及行期已届,丁居士忽有事欲与印公面商,乃赴其所乘之轮船,遍寻全船,自大菜间房舱以至统舱,未见其人。其后始于炉子间附近。发见印公,地位既极狭隘,空气又极燥热。他人皆望而以为苦,独印公取其价廉,倨处其间,夷然自得。丁居士匆匆与之商谈讫。逐离船而别。后三五日,即接印公来函,并汇还其所借之款。印公之不苟小节,一至于此。是可称已!又观其箫然就道。舱位简陋,又乏侍从。此种作风,除弘公老律师,与相彷彿外。渺难再见。”
大师在上海商议好缩小排印《安士全书》的办法后,到九月廿四日才回到法雨。回山以后就忙着订正《安士全书》等事。大师在给高鹤年居士的信中说:“自回山至今,了无闲暇。光订正《安士全书》,(以缩板有图,及目次等各项,另行排一样子。)次则校对《安士全书》。又有扬州《欲海回狂》,《万善先资》,及《印光文钞》,并《格言联璧》等,不时寄来校对,兼复往来信札。夜不能用目,日间直无暇时。幸三宝加被,目尚能成天用,为万幸事也。末法众生,多多皆是不知因果。佛经深奥,看亦不能领会,故成今日之现象。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间圣人,平治天下,转凡成圣之大权也。当今之世,不将因果昌明,而欲世道太平,佛法兴隆,不可得也。”当然大师也给高居士寄了通告办法,请他帮忙提倡。
关于《安士全书》的募印情况,大师在给魏梅荪居士的信中作了介绍:“安士书,已募三万四千余部,亦可暂了愚愿。季直先生,许于后来从事,实为莫大功德,迟早固无二致也。现今兵祸将作,战云弥布。尤惜阴居士,已于直隶、奉天、京、津、鲁、汴各报,报告军界中人,令来函请安士书,以期消灭劫祸。其所任书,原系通交本人施送。幸施省之居士任五千部,自己只要一千,余四千令随便结缘。光先欲各省督军,省长各送一百。唯陕省长任一千,浙督五百,省长一百,不再送,则尚有余裕。惜阴,以战祸将作,拟急所急,尽此数处军界中散。又有惜阴一百,光约五六百,并刘一百,黄二百,及光三四友人,共千余,亦可凑二千余部。以此六千余部,拟为消灭战祸之具。倘佛天加被,或可于冥冥中为之转移。纵光无德难感通,亦可减其酷烈。”
总之,当时《安士全书》总共流通了十多万部。
摘自:《印光法师的故事》作者:余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