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宝藏经》的叙事手法(一)

2021-12-01 因果报应

  叙事手法指的是叙事作品讲述故事的方式。同样的故事内容可以有不同的叙述方法。精彩得体的叙事手法能够增强故事的可读性、趣味性和吸引力,使读者易于接受、乐于接受。因此叙事手法是衡量叙事作品文学成就高低的重要标尺。《杂宝藏经》的故事大都短小精悍,但叙事手法却丰富多彩,叙事手法的多样化提升了这部佛经的文学价值和美学价值,使经文中的故事频添异彩。

  《杂宝藏经》常用的叙事手法是叙事重复。叙事重复指的是故事内容本身或故事中的特定叙述语言的重复关系。叙事重复是《杂宝藏经》富有文学性的一个亮点。在《杂宝藏经》的121个故事中,叙事重复随处可见。

  事件重复

  事件的重复指的是同一类型的事件在故事中反复出现。第20则《波斯匿王丑女赖提缘》说的是波斯匿王的女儿赖提奇丑无比,国王只好把她许配给了一个贫穷的长者的儿子。婚后赖提整天被丈夫锁在屋子里,因为国王有令不能让赖提见人,怕吓着别人。丈夫因为不能带丑媳妇去参加朋友们的宴会而多次被罚钱财。丑女赖提为此非常惭愧,十分伤感,于是昼夜念佛,因为心诚而见到了佛祖,看到佛祖美好的形象而心生欢喜,她的容貌立刻发生了变化,变得美若仙女。故事中一再出现男主人公因没有带媳妇参加宴会而被罚钱财的事件。事件重复的好处:其一,说明男主人公守信用,宁愿被罚也不愿违背国王的诏令。其二,说明赖提确实丑陋不堪,见不得人,丈夫宁肯受罚也不要媳妇出丑。

  又如,第42则《乾陀卫国画师罽那设食获报缘》,故事中的两个主要事件是:画师用作画所得的三十两黄金供养僧人;断事人把财物施与画师。这两个事件都与“布施”有关,只是施者不同。事件重复有两种情况:一是同类事件的行动者是同一个人。二是同类事件的行动者是不同的人。这则故事的事件重复属于后者。此故事中事件重复的作用:一是反复强调“布施”,突出题旨。二是揭示两个事件的因果关系,说明后一事件是前一事件的结果,宣扬财布施得钱财的佛教义理。

  第37则《老仙缘》中的事件重复:“时老仙人,即以神力,往郁单越,取成熟粳米,而来共食之;复至阎浮树,取阎浮提果,亦来共食;到忉利天,取天须陀味,来共食之。” 此处事件重复有三层意义:其一,说明老仙人神通之高,可以凭神力随心所欲地获取食物。其二,说明老仙人有善心,得到的事物都与众人分享,为宣说题旨服务。其三,为后面年少仙人因羡慕老仙人的神通而向他求教的事件作铺垫,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

  第73则《帝释问事缘》中,帝释向佛祖请教佛法,两人一问一答,这样的问答在故事中多次重复,每一次重复都推进了对佛法更深入的阐释。

  第78则《长者请舍利摩诃罗缘》中的事件重复:摩诃罗因不分场合、不合时宜地念祝愿,或因做错事、说错话屡屡遭人毒打。“被打”的事件在故事中多次重复,只是每次被打的原由、具体情景和打人者不同而已。事件重复的作用:一是突出摩诃罗的愚蠢,遇事不知道变通。二是说明说话行动要看场合、合时宜,否则会惹麻烦,受痛苦。当然在佛教语境中这则故事有其特殊的教诫意义。但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也可以从故事中悟出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