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妻宠妾 命相俱迁
裴章,河东人。其父为荆州节度使(注)时,曾随父亲走访寺庙。寺僧昙照曾对裴章说:“你相貌不凡,将来之仕途必然显达,官位与名望都会超过你父亲。”
裴章成年后,娶妻李氏;由于裴家门庭显赫,交游广阔,不久又纳娇艳多姿之美妾;妾为了得到专宠,深懂妖娆狐媚之术,从此原配妻子李氏难得见到裴章。
裴章后来赴太原任职,也带着宠妾同去,妻子则留在洛阳家中徒叹命薄。从此裴章对发妻更是不闻不问,李氏感叹自己与夫君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更遑论争宠了!心中充满哀怨,郁闷不解,不久,即含恨而终。
十年后,裴章于偶然中又遇见昙照法师,僧惊讶的问裴章:“当年我见你器宇轩昂,是大富大贵之人,今日见你则迥然大异,这几年你是不是曾做过损人利己、违背天理良心之事?”裴章说:“我一向心好,没犯什么大过失啊!”
僧云:“但你面相已与从前判若二人,明白说:不久之后,你将有祸事临头。”
于是,裴章详述这十年的情形。昙照法师听后叹息道:“你与夫人既有夙缘才结为夫妇,理当互谅,彼此包容。你饱读圣贤诗书,当知淫能破义,美色娇娆反而误人。你弃妻宠妾又对妻绝情寡义,已损你'德';宠爱偏房听任谗言与媚术,又损你端正之‘格';夫人郁闷不乐而亡,怨气冲天,不仅折损你的福寿,且有大难临头!你实在不应该犯’淫‘贱'正'!”
十天后,裴章被其属下剖腹于浴釜之中,五脏均流出,死状极惨!
裴章现世的孽缘,可说是果报自受,而凄惨下场足为殷鉴!
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也不愿人若此!但是,吉凶祸福之柄,虽天司之,也不过是因物付物,毫无私意在内。一旦怨者之瞋心已极,切齿拊膺,怒目环伺,必然俟机伏而狙之,而后称快!这就是怨怨相报,互为因果!
注:节度使,官名。唐时,分州天下县置为诸道,驻守各道之武将称都督,都督带使持节者称节度使,掌军粮,撙节用度,为统领一方军队之官员。
贾御史•拒妾养德
明朝贾御史,幼年时由家长作主与魏处士(注)之女订婚,长大后,魏小姐因为眼疾而双目失明,魏府主人觉得女儿失明配不上贾御史,便将约聘的信物及礼金送还贾府,自愿退婚。贾府知道退婚的真正缘由之后,非但不接受,反而将魏小姐提早迎娶回来。
婚后,夫人数度请御史娶妾,以代替她侍夫之责,御史每次都回应说:“不可!你双目虽盲,非你之过;若我再娶偏房或纳妾,第一,对你不公平。第二,日久天长我恐怕姨妾因争宠而生妒,或受宠而骄,对你不利,也会使家庭失和。第三,我上承父母,下抚妻子,是心怀抱负的青年,也是寄国家社会安危于己身的知识分子,岂可纵情于私欲!何况人的精力有限,寡欲正可以涵养我的德性、滋养我的身心。'纳妾’之举是败坏人伦之根源!夫人,你可别算计我啊!”
夫妻二人相敬如宾,御史当时虽年轻,但心存大志,不溺男女之乐,方存千秋之笔。夫人后生子贾衡,二十岁就荣登科甲,官至刑部主事。贾家子孙后世俱功名显达,世代书香。
贾御史之行止,贤德若此,较之裴章弃妻宠妾的谬行,实有天渊之别。而夫人魏氏克配其贤,更足为后人景仰。
注:处士,不官于朝而居家之德盛之人。《史记•循吏传》:孙叔敖,楚之处士。
一念偏差 陷溺难返
清朝康熙癸卯年间,池州(今安徽省贵池县)闹水患,很多人被困于洪水中,在驾舟救人的舟群中,有一小舟救起了一名少女,这个驾舟人见少女甚美,因此见美色而起邪心,想趁人于危,纵情任意,欲染指少女;女孩极力挣扎,掉入水中,少女因为害怕被其污辱,遂不愿被这恶人救起,她奋勇的攀住漂流在水面的树干而存活。这次险些丧节,虎口逃生的惊恐遭遇,深深的烙印在心,始终难以抹去。
次年,少女嫁至邻村,成婚的第二天,拜见家亲眷属,赫然见到新郎的舅舅,就是那次水灾想救自己,却又打算污辱自己的那个恶人!一时之间,羞忿、惊恐之情涌上心头!心想舅舅是婆婆的兄弟,自己以后的日子将如何度过?(旧时乡下女子或媳妇是没有社会地位的)于是哭着将自己的遭遇与恐惧告诉送嫁的人。之后,没隔多久,少女就自缢身亡。
这件事因为少女娘家出面,告上官府而传播开来;邻里、亲族议论纷纷、耻笑男家;知道这件事的人家都不愿将女儿嫁过去。经过许多年后,外甥还无法娶到妻室。
由于这位舅舅当年的一念偏差,却使亲族蒙羞,命运乖戾。
这“淫”字果然是无形白刃、害人利器。在家庭教育中,若能自幼蒙受教导最起码的道德观--礼、义、廉、耻,则容易做到克己慎独。并能时刻提醒自己:不可“以俄顷欢娱,败德伤风,遗恨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