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教主释迦牟尼佛的弟子当中,有一位名叫周利槃陀伽的尊者,又叫磐特,尊者从小就是一个很愚笨的人。他的父亲也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奴仆,供人驱使。但尊者的母亲却是一位大富长者的女儿,读书明理。世间上有些事情很难理解,像这样一对笨夫慧女,竟然会结为夫妇。
尊者的母亲在产期将临的时候,为了思母心切,还要不顾一切地回到遥远的家乡看望老母。将要到家的时候,腹痛得非常厉害,急忙避到小路边。不多时,一个白胖男婴儿就出世了。槃特就是在这种情形下到世间来的。可惜他从小就是个呆头呆脑的笨孩子,对于事理一点不懂,就好像和现在说的白痴一样。但后来算他还有福报,能遇见佛陀,出家学道。由于根性愚钝,佛陀教他诵念四句偈,他无论如何也念不会。佛陀为了教化这特别愚笨的弟子,大开方便门,看到槃特扫地的时候,就指着扫帚说道:
“槃特!以后你在扫地的时候,可以一边扫,一边诵念‘扫帚’两个字,如果能一心地持念,自然会得到好处的。”
起初槃特念“扫帚”这两个字的时候,常常是念“扫”就忘了“帚”,念“帚”又忘了念“扫”。对于一点记忆力都没有的槃特,凡是见到他的人都在窃窃地嘲笑。
有一天,耆域王子请佛陀和弟子们到王宫去受供,说明不欢迎槃特前去参加。当佛陀和弟子们到了耆域家里受供时,主人按照热带的印度的风俗,于请客之前,先搬出水盆让客人洗脚,这种礼节叫做行清净水。这次,耆域王子将水已端到佛陀的面前,佛陀却不肯接受。耆域王子感到惊讶地问佛陀,为什么不受“清净水”?佛陀说道:
“来受供的大众中,槃特比丘在不在座?”
耆域王子回答说:
“槃特比丘连扫帚两个字都念不来,比起牧羊人还不如,所以我没有请他。”
“不!佛法是平等的,是没有高下,没有差别的,你不请槃特,我也不受水。”
耆域王子知道违背佛陀的旨意是不可以的,因此,急忙派大臣去请槃特尊者。佛陀看到槃特来的时候,要阿南尊者给槃特授钵。槃特高兴地赶快站起来,可是佛陀叫他别站起来了,坐着就是了。因为槃特比阿南尊者还要早出家。佛陀和槃特的座位离得很远,食后,要将钵送回到佛陀的手中,确实不易,然而槃特仗着佛陀的威神力,别人还没有注意,钵已送到佛陀的手中。这一奇特现象,引起大家的惊奇,尤其是耆域王子。他急忙跑向前去,跪在槃特尊者的面前忏悔,随后又把他奉为上宾。
槃特当初虽然愚笨,可是他有坚毅的恒心,经过六年的时间,专诵“扫帚”两个字,虽常受人讥笑。但是他并不灰心,把那些讥讽嘲笑当作是替他消灾一般。后来由于专心一念,慢慢地清醒过来,心里不再散乱。就这样,忽然开悟了,并且获证圣果。从此以后,智慧的心灵开了,他能够懂得微妙的道理,能够领会佛陀深奥的法语。过去看不起他的人,这时都很尊敬他,不再有人敢嘲笑他了。
槃特尊者有一次跟随佛陀以及四百九十九位大弟子们到阿耨达龙王处受供,走到阿耨达池边,佛陀命令弟子们,各饮一点池中的八功德水。因为饮过池水以后,大家都能知道过去的情形。这时佛陀又命他们各自在大众前演述自己在过去世中的情形。槃特遵命说道:
“多生前,我是一个养猪的人。一天,我赶了一群猪要到市场去卖,走到半途,一条河阻止了我的前进。为了赶早市,我又不能停留,因此,想办法用绳子系住众猪,但又恐怕它们狂叫,所以我又用棉布,将每只猪的嘴巴紧紧地阻塞起来。这时,我手拉紧绳子,慢慢的渡过江。人已经上岸了,可是猪口被无知的我用棉布阻塞着,而不能喘息,到了江中,一群活生生的猪都闷死了。死猪上市很难出售,我的全部本钱也都丧失了。从此,我的生活非常艰苦,常呆立在河边痴视,可是想不出一条出路。幸好,这时来了一位高僧。他看到我可怜,就劝我出家,教我修行,死后生于天界,天福享尽,又再生于人间。由于封住猪口,伤害很多生命的夙业,今生我受了蠢笨的果报;又因前世出家的因缘,今生我能遇见佛陀,证得罗汉果。”
在佛法中,愚笨是不要紧的,只要有善的因缘,能勤修佛法,终会得救的。
【学文解读】
这个故事又给找了个极端的例子。前边那个舍利弗,那是智慧第一,那最聪明的了;这个故事讲了个最笨的人。那么从这里边我们就知道了,因果是不虚的。因果是三世因果,过去的因推动到现在,决定现在的果,现在的果推动,影响决定将来的果。槃特自己修道成就了,自己说,过去干什么了,为什么这一辈子这么笨呢?搞养殖业。搞养殖业是最可怕的一个事。
那个舍利弗,他只不过是执著于物质财富——黄金,于是投生恶道,但是还好,总的来说还不算愚痴。但是搞这种养殖,产生的杀业,后果是什么呢?愚痴啊,而且愚痴到了极点。连“扫帚”两个字都记不住,教了“扫”他忘了“帚”,念了“帚”又忘了“扫”。都想象不出来,怎么可能还有这种人呢?杀业最可怕了!有的人真是很聪明,过目不忘,但是绝大部分人够呛,可能是念上一百遍也记不住,过一会儿又忘了,往往是这样,这都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就是因为造作了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业障,我们就达不到了。
后果最严重的就像这个槃特,愚痴到了极点了。因为过去杀猪,伤害猪,把猪闷死了,没智慧,可能那会儿就不太聪明,结果后面更不聪明,全迷瞪了,非常愚痴。这点对我们也有一个启示是什么呢?我们做任何事情,不要轻易地做,宁可多看一看,多了解了解,明白道理以后再做,可能更好一点。到佛祖那个程度,因材施教,也能转变。佛教他一个方法,逐渐把过去造作的这些恶业,一点一点地消除。当然这里面显然也有佛祖的加持,慢慢地把这些由于杀猪等等其他原因造成的问题,解决了,恢复了清净以后,也能成就阿罗汉。
佛祖在世能成就圣贤,我们也可以,我们也有本来的佛性,也有清净的本性,也可以。无论过去做了什么事情,都不要紧,都过去了,现在我们要学佛,按照佛教诲的方法,干什么呢?得到佛的力量,消除我们过去身口意造作的贪嗔痴的各种恶业。一旦消除了恶业,我们也能成就,也能往生西方净土,一定可以。怕就怕在哪儿呢?不实修,搞理论,搞形式。不直接去找佛的力量去,不是拿佛的这些方法,真正去消除我们自己内在的业障去,搞那些形式,搞花哨的事,就错了,没用的。
再愚痴的人,只要下定决心修,沿着一条路走到底,一定能成功。这两个例子给选择的非常好,选了一个最聪明的人,又选了一个最笨的人。咱们一般都是中间吧,达不到最聪明,也不算最笨,在中间吧,或者聪明点,或者笨点。所以照着佛法修,一定能成功,没问题。所以最后一句就说,“在佛法中,愚笨不要紧,只要有善的因缘,能勤修佛法,终会得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