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摘二百零六
学佛道的人,安什么心做什么事,必须内在正直,不可有丝毫偏私委曲的现象。倘若稍有偏曲,那就如秤的定盘星不准,称什么东西而轻重都不对了。如镜子的材料不清楚,照任何东西而美丑不分了。开始差一毫厘,最后失误到千里,因为转换变化,不能止息。所以《楞严经》说:“十方如来,同一道故,出离生死,皆以直心。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终始地位,中间永无诸委曲相。(十方的佛都是同一种方式出离生死,都是直心,没有算计)”(增广文钞卷三·《拣魔辨异录》重刻序)
书摘二百零七
念佛这件事,要现在这一生就得利益,必须要至诚恳切常念佛。如果种善根,虽然是玩笑而念一句,也会在后世一定有因为这一句善根而发起修持的。所以古人大建塔庙,希望一切人见到而种善根,这一句佛,在八识田中永久不灭。佛在世时,一老人要投归佛出家,佛弟子五百圣众,用宿命通观察老人八万劫来,毫无善根,所以拒绝而不接纳老人出家。老人在祇园外大哭,佛叫人召来与他说法,就证了道果。五百圣众,莫明其妙,问佛是怎么回事?佛说:“这个人在无量劫前,因为被老虎逼迫爬上树,同时念一句南无佛,所以遇到我就得道了。这不是你们声闻道眼所能见啊。”所以知道肯念佛固然好,不肯念,为他说一说,他听得佛号,也种下善根,听久了也有大功德。
无锡近来念佛的人比较多,有一个人会做素菜,凡是打佛七活动,都叫他帮助做菜,他天天听到念佛声。后来他的儿子将要死了,就说,我要死了,但不能到好地方去,你把你的佛送给我,我就到好地方去了。他父亲说,我不念佛,哪有佛。他儿子说,你佛多的很。你只要说一声,我就好去了。那人说,那随便你要多少,拿多少。他儿子就死了。他自认为从不念佛,怎么会有佛?明白道理的人告诉他,你做菜时所住的屋子,靠近念佛处,天天常听大家念佛,所以也有大功德。这是无心听的,如果留心听,功德更大了。念经就没有重复文字,不能句句听得明白,即使留心听,也难听清楚。何况无心呢?可知念佛的功德殊胜了。(文钞三编卷二·复张觉明女居士书九)
书摘二百零八
古德大悟后,有三次或七次阅读《大藏经》的(唐朝汾州无业禅师,三次读完《大藏》。育王知微禅师,是大慧宗杲禅师的徒弟,不去上塔院有十多年,七次读完《大藏》,见《育王山志》),有的认为坐着看经为不恭敬,跪着站着诵读的(栖贤澄湜禅师三次读完《大藏》都是如此),有的毕生每天持一部《法华经》的(永明延寿禅师、首山省念禅师),有的看经唯恐别人干扰,贴告示在方丈门上,说“看经时不许问话”的(仰山慧寂禅师),有的持观音圣号的(明教契嵩禅师,每天诵十万观音圣号,世出世间的经书,不用读就知道了。又有华林元觉禅师常念观音菩萨,于是感招二虎经常相依在身边),还有持《准提神咒》的(金华俱胝和尚),还有每天课诵百八佛事的(永明延寿禅师,一部《法华经》,也在百八数之上),有的对于立着的佛像不敢坐,对于坐着的佛像不敢卧的(大通善本禅师,他又对凡是以鱼和肉命名的食物,都不吃)。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百丈怀海禅师),至于念佛求生西方净土的,那就多的不能数了啊。
由于百丈怀海禅师是马祖道一大师的嫡传弟子,他开示有说:“修行以念佛为稳当。”他又所立的清规,凡是为病僧祈祷、为亡僧送葬,都用净土念佛。所以禅宗后来五家门派的祖师们,多有暗自修行净土啊,多有长年累月,亲自苦行的(如沩山禅师当过做饭的、雪峰禅师当过作饭的一类)。无非就是要圆满六度菩萨行,自利利他,一般都是重视佛法如宝藏,轻视身体似灰尘。绝不像今天的人轻慢古今大德,亵黩佛经祖论啊。(增广文钞卷二·宗教不宜混滥论)
书摘二百零九
南北朝时的僧人德圆,不知姓氏家族,是天水人。常以《华严经》为主要修持,读诵受持,奥妙到极点。于是修建了一座净园,种很多能造纸的榖楮树,并种有香草,草中夹杂鲜花。每次要进入园中,必须先洗濯干净,身穿干净衣服,撒上香水,楮树生长三年,香气氛芳。另外建造净屋,涂满香泥,清洁器物,具足了新衣服。匠人要持斋戒,进出换衣服,必须洗漱熏香。然后剥取楮树皮,浸到深水中,保持洁净造纸,用了一年才完成。又另外构筑纯净基地,再建造新室,甚至柱梁椽瓦,都用香水洗过,每件事严格清洁。堂中特别施设方柏牙座位,周围布满香花。上方悬挂宝盖,垂吊很多玲珮,兼有旒苏装饰。白檀作为经案,紫沉充作笔管。书写的人每天受斋戒,三遍香汤沐浴,漂亮的衣帽,打扮的像天人。将入经室,必定在路两边焚香,梵呗在前引导。德圆也严持净洁,执香炉恭敬引路,散花供养,才开始书写。德圆下跪观想,专注用心,才写了数行,每个字都放出光明,照亮整个院子,所有众人都见到了,没有不感叹的,很久才停歇。又有神人执戟,现出形象来警卫,德圆与书写的人一同见到,其他人就看不见了。又有穿青衣的梵童,不知怎么来的,手拿天上的花,申明是来供养。前后这样灵异的感应,不断连续出现,经过二年,书写才完毕。用香盒盛装,宝帐复盖,安放在净堂,每次可以顶礼膜拜。后来因为转换别人阅读,盒子发出异光,至于严洁,超过了古今。这部经的流传,到现在有五代了,有清净心的人阅读,有时也有明显的感应。那经如今在西太原寺贤首法师处,守护供养。
唐朝定州中山寺僧人修德,不知姓氏家族。保持苦行成为习惯,在山林里修道,以《华严经》作为信念,安心修持。在永徽四年,发心抄写经书。所以在别的净院,植造纸的楮树,并种香花,灌溉香水。经过三年,洁净造纸。又另外修筑净台,在台上建屋。召请善于书写的沩州人王恭,在别的院子斋戒,洗浴净衣,焚香布花,悬挂幡盖,礼经忏悔,才上座开始书写了。下笔时含有香气,提起笔就散发香气,每天都是一样,修德每天入静室观想。每写一卷,布施细绢十匹,一部经总共施六百匹细绢。王恭也竭尽志诚,不受所有供奉,经书写完毕,一会儿就迁化逝去了。修德因为经书已经写成,设斋庆贺,大众都聚集了,修德在佛前,烧香散花,发宏誓愿。刚打开经藏,经书放大光明,周边七十多里地,照遍定州城,城中男女老少,全都看见光明。中山寺的斋众,投身地上礼拜,悲哽忏悔。
唐朝僧人法诚,俗姓樊氏,雍州万年县人。幼年出家,以诵《华严经》为主业。因为遇到慧超禅师,就隐居到蓝谷高山,于是远离闹市,诚恳请教慧超禅师。后来在寺南岭,建造华严堂,清洁里外,庄严完毕后,图画华严经中七处九会的像。又竭尽他的精诚志向,书写经书受持。有位宏文院的学士张静,当时号称笔工,笔法很少有超过他的。法诚就请他到山上的住舍,让他受斋戒,洁净自修。口里含香汁,身上披着新衣服。但是张静长时间写经,纸的价值五十钱,法诚料到他的见识,才写两张纸,酬金就五百钱,张静因为贪图价高,就努力写。在写的过种中,法诚坚持每天烧香供养,在书写案桌前。一笔一画,心想的和眼看的,都没有遗漏。所以法诚用心钻注,经常感应到异鸟来,形状色彩世上少见。飞入堂中,徘徊鼓舞,落到经案上,又到香炉上,停下来安静的观看书写,自然温驯亲昵,很久才飞走。第二年写经完成了,将要大事庆贺,鸟又飞来,如以前一样温驯,声音鸣叫婉转清亮。贞观初年,制作千佛画像,鸟又飞来,登上匠人的后背。后来办斋供,庆贺经像成功。第二天中午,奇怪鸟没有来。法诚对着山峰说:“鸟既然不来,是我的诚意没有感应啊。是不是嫌我这里不干净,所以不来!”说完,鸟忽然飞来,飞旋鸣叫,跳入香水中,奋力挣扎而洗浴,中午后就飞去。前后反复这样,不是可以反复说的。张静素来善长笔墨,民间所推崇。山路岩崖上,所刻写经偈文字,都是他的书法啊。手写《法华经》,正在外露的地方没有遮盖。因为有事离开,没有收藏,赶上下大暴雨,沟涧波浪飞腾。前往察看经书,整个书案都是干的,旁边都是水。曾经被松树枝横倒,就漂落悬崖,没有落到涧底,不知不觉又已经上了高岸,不损坏一丝一毫。
唐朝僧人昙韵,定州人,行年七十岁了。隋朝末年丧乱,隐居在离石的北千山,常诵《法华经》。想抄写法华经,没有同一志向的人。这样过了几年,忽然有书生,不知怎么来的,说只要洁净,就能实行。于是在清晨,吃饭后洗澡沐浴。穿干净衣服,受八关斋戒。进入清净屋室,口含檀香,烧香悬幡,寂静中抄写,到天黑才出来。第二天同样,没有倦意。等到经写完了,如法奉献酬金。相送出门,转眼不见人影。然后经书装潢,一如正法。昙韵受持读诵经书,七重包裹,包一重就香水洗手一次,这种恭敬行为初期没有废止过。后来外族侵犯兵荒马乱,就把经藏在箱子里,放置高岩上。经过一年天下平静,但经书不见了,四处焦急寻找,终于在岩下发现。箱子已经腐烂,拨开朽木经典还在,还是像原来一样完好。
唐朝贞观五年,在隆州巴西县,有位叫令狐元轨的人,敬信佛法。想抄写《法华经》、《金刚般若经》、《涅槃经》等,但自己没有能力,就借助土抗禅师检查校对。土抗禅师在寺院如法洁净,写了下卷,返还岐州的庄所,把经留在庄里。还有《老子五千言》(道德经),同在一处。忽然外面着火延烧,堂是草盖的,一时间都烧成灰了。元轨当时任冯翊县的县令,命家人在灰中寻找,收取金铜做的经轴。拨开外面的灰后,里面的经书,完好如故。装潢的颜色没有变。只有箱子和外套烧成灰了。又寻找《老子五千言》,已经被火烧化了。于是收取经书,大家感叹奇异。而《金刚般若经》一卷,标题字有些焦黑。查问是什么原因,原来写标题时,有位州官能写书法,那人性急,不如法洁净,直接就写标题,所以被烧到了。那人现在还健在,祥瑞经书也存留着。京城西明寺主察验,亲眼看到所说的事。
唐朝河东郡有修戒行的比丘尼,常诵《法华经》。寻访善长书写的人,出价高很多倍,而洁净勤勉,也超过别人。一起洗浴,燃香熏衣,和外面联系通过竹筒,通到墙壁外。写出七卷的功夫,用了八年时间才完成。龙门寺僧人法端,集众讲经说法,要借比丘尼的经书,作为根据。比丘尼坚持不给,法端责怪她,事情不能解决,比丘尼只好亲自送交法端。法端打开阅读,只看见黄纸,空无文字,其它经卷也没有一个字,法端愧悔送还比丘尼。比丘尼悲泣收回后,用香水洗经函,举在头顶上绕佛,七天不休息,再打开看,文字如故。就是贞观二年,法端自己所说的事。(增广文钞卷二·竭诚方获实益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