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年已到古稀,兼以教学为糊口,尚狂心不歇,欲研究《楞严》、禅宗,欲得有禅有净之令名,汝真可谓不到黄泉不死心者(世俗云:“不到黄河不死心”,乃巧以黄河代黄泉耳。若到黄泉,即不肯死心,也只得死心而已。)
今之邪知谬见者遍满世界,谁能有此精神与伊辩论乎?《八识之批判》,既知是非,何得复送人乎?
今之知识各有所宗,汝且熟阅净土各书,以古为师,庶不致迷。若亲近时髦知识,或有迷而不知其迷者。
《要解》一书,汝尚不满意,谓其学问不及莲池。然古人所证,吾人何敢妄拟?若论《要解》之义理扼要,实为千古所未有。藏经院有《净土十要》,《宝王论》亦在内,何得又谓求之不得?
《开蒙》之注,可有可无。通公之学,乃有通不通处。《楞严》古注,其多无数,何须看彼《开蒙》。《开蒙》亦系钞录前人之文,而彼尚安顿不次第。试看《文钞》中《与万寿寺寂山和尚书》,可以意知。欲看《楞严》大意,须推《文句》,注释详细,则唯《指掌》。
汝年已近七十,净土法门尚未明白,痴心妄想,尚欲研究《楞严》,又欲知禅宗滋味。禅宗滋味,勿道不知,即知亦不名有禅。汝何不看光之《净土决疑论》及《宗教不宜混滥论》乎?汝欲得有禅,必须要做梦,否则,不会有禅。
心之所在,即在求之不可得处。此于能亲见固为大幸,否则,一心念佛,念到极处,自可即知。即不知,得生西方,何愁不知?汝欲人指一定所在,则是痴人胶柱鼓瑟也。
汝完全无有禅门气分,妄谓古人“将心与汝安”等语为笼统,不惧堕谤法之罪乎?此系古人用心参究至极,故于一言之下亲见本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汝以卜度思量之心,领会文字皮面,宜其谓笼统不亲切分明也。
纯想即飞,谓其上升也。何得妄谓心在顶上,真是外道知见,胡说巴道。《感应汇编》所引之经,未曾校勘,然大义谓天神鉴察,不相远离,亦不必死执其分寸也。心如止水明镜,约本体而言。明镜非台,则圣凡情尽,能所两亡。汝只作恐人执著,其错奚啻万里?《金刚旁注》,乃外道所说,汝当作佛法,可叹孰甚。求的即是心,然须识得此心方好。否则,不但求的即是心,即放的又何尝不是心?即行杀、盗、淫的,又何尝不是心?汝可谓多知多解,但于此中,不知何所归趣而得受用耳。
印光大师:“复慧清居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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