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既发心皈依,今为汝取法名为德熙。谓以大菩提心,俾若自若他,同得沐佛慈光,生佛净土也。所有三皈,五戒,十善之义,文钞中略释,故不再书。至于自誓受戒,文钞中与徐女士书,亦已说过,亦不须再说。所宜说者,务须实行为要耳。若学佛之人,不以躬行实践为事,则与世之伶人无异。在当场苦乐悲欢,做得酷肖,实则一毫也与己无干。如此,便是好名而恶实之痴汉,心欲欺人欺佛,实只成就其欺人欺佛之过。人尚不能欺,何况于佛乎。务须从脚跟下做去,方好。
至于修持,当专主净土。以汝年已将至古稀,来日无多。若欲广读大乘经论,则无此精神,无此智识,又复无此光阴。唯生信发愿,持佛名号,求生西方一法,是为无上第一胜妙法门。当死尽偷心,一肩担荷,决定可于现生,俯谢五浊,高登九品。又当发大慈悲心,为一切相识者,说此法门之利益。俾彼等同得修习,则自己功德,愈加广大矣。然外面之人,尚应如是,况自己之夫人,与子媳,孙媳,忍令彼不蒙法利乎。一则可以慰汝夫人之老景,一则可以慰彼姑媳之凄凉。令彼亦由此以超凡入圣,了生脱死,则实为利人之功效。
又念佛之人,若已证道,则临命终时,任彼刀割香涂,了无动念之事,则无所谓为损益也。若只有修持之力,未能到业尽情空地位,则临终得人助念,即可决定往生。若遇无知眷属,预于未死以前,为之洗沐换衣,令其搬动受苦。纵不受苦,一经搬动,心便不能归一于佛(以动其躯体,心便不能彻底清净纯一)。若再向之哭泣,则自己亦生爱恋,便与佛不相应,欲得往生,莫由也已。所以平素,即要彼等知其利害,要常与说,到自己临终,彼等即是助道之人。岂但与己有益,实亦与彼等均有大益。若只知自己修持,绝不与彼说其利害,则汝临终时,彼等决定是破坏正念之人,决不助汝净心,令得往生也。汝既信光,光不得不为汝计。光以五十二年之阅历,深知其利害之所在,若不与汝说,便为不尽己分。汝弟燮卿,亦已六十,亦当以此书示之。
须知佛法,法门无量,若欲以通身业力之凡夫,现生即得了生脱死,离此信愿念佛求生西方一法,佛也说不出第二个法门了。其余一切法门,皆须修到业尽情空,方有了生死分。倘有丝毫未尽,则生死依旧不了。若论业尽情空,现今恐举世亦难得其一二。若以信愿念佛求生,则万不漏一。然既念佛求生西方,必须要敦伦尽分,闲邪存诚,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慈愍一切,爱惜物命,戒杀吃素,广行方便,俾此心常与佛合则可矣。倘外现修持之象,内无真实之心,则是假善人。假善人,何能得真利益乎。
又乐门谭氏(斌章之叔祖母),年八十一。庞才芳,住东门矮眼井。此二人,亦皆求受三皈五戒者,祈以此意转告之。余详文钞,此不备书。现今世乱已极,几于尽天理人伦而完全废之,以归于与禽兽无异之世道。推究其致此之源,皆由不以因果报应,生死轮回,为实理实事。因此善无以劝,恶无以惩,以驯至于心无所依,遂被欧风一吹,从兹变本加厉,竟致此时如斯之现象。今欲挽回狂澜,若不以提倡因果报应为标准,则纵有良法,亦无实效。
节选自《印光法师文钞续编(上)》:“复许熙唐居士书(民国二十年)”
接与明道师信,知居士所志者大。若即生了生脱死,光不妨作泥塑木雕之标竿。若欲大通经教,及彻悟自心,则光之泥塑木雕者,无所取矣。
今且将错就错,为居士起一法名,名为慧庄。庄者,敬也。敬之一法,乃世出世间学道之根本。若不主敬存诚,纵有所悟,必不能实得其益。以一落狂慧,决难事理圆融。偏执理性,不重修持,纵见理不错,亦与魔外相去不远。况既执理废事,所悟之理,亦难的当。故曰,不贵子见地,只贵子行履。此举世聪明人之大陷阱,不受此病,方可名为聪明。否则,聪明反被聪明误,翻成自误误人之流辈也。
光老矣,不得常来信,来信,则只以所印之长信复之,概不特为分疏,以免不胜其劳,亦不能利人也。不久,当有新印净土十要,及长信寄来,亦不再作书。十要原本外,所附要书数种,实为修净业之最要典籍也。
《印光法师文钞续编(上)》:“致郭庄悟居士书(民国二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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