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经常将“万恶淫为首”和“百善孝为先”放在一起,教诫人们“断恶行善”要切实从生活中的两件事——“淫”和“孝”着手。因为“孝”是诸善之源,从对父母的“孝”这件事情上面可以培养一个人诸多的善心、善行和善语;而“淫”则是万恶之源,从男女淫欲之事会滋生无量无边的恶业和痛苦。
当然,从人间的道德水准来看,正常夫妻之间的淫欲之事本来无可厚非,人类也正是依靠着这件事才得以繁衍。儒家说:“食色性也”,意思是说“饮食”和“男女”这两件事是人的基本习性。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夫妻之间的淫欲就可以随意放纵。正如“饮食”这件事一样,虽然饮食之事是每个人的权利,但是“饮食之法”不当则会导致诸多恶业和痛苦。例如,为了承办自己的饮食而去杀害其他动物的生命,则依靠饮食这件事就产生了杀生的恶业,因造下杀生恶业的缘故,今生或来世必定会感受痛苦的果报;又如,若偷盗他人的钱财和物品以置办自己的饮食,则依靠饮食这件事就造下了偷盗的恶业;又如,饮食过量,不仅会使自己头脑昏沉、懒惰怕动、反应迟钝、学习和工作成绩低下,还会导致肠胃沉重的负担以及肥胖症、糖尿病等诸多疾病;此外,饮食不当、狂饮暴食等,甚至可以葬送自己的生命。所以,大凡世间之事,如果不用智慧去观察并正确取舍,则表面上看起来对我们有益之事也会成为祸害之源。夫妻间的淫欲之事也是如此,如果一味放纵,不加节制,也会产生诸多过患。
首先,过度的淫欲会危害身体健康,使人萎靡不振。中医、道家和佛家一概认为“精、炁、神”是人身三宝,这里的“精”主要是指存在于人体脐轮和密轮间海螺脉中的元精。在日常生活中,元精会自然释放到体内,使人感到精力充沛,神气焕发,思惟清晰,内心温暖而快乐。所以古人说,“精”足则“炁”足,“炁”足则“神”足,“神”足则“乐”。现在人们常用的“精神”这个词,实际上就是古人为了揭示“精”和“神”之间的关系,而将两者习惯性地放在一起所形成的词汇。在男女淫欲过程中,海螺脉中的元精会过量释放到体内,形成所谓的性快感。如果经常过量释放元精,则会导致元精亏损,元精亏损则炁损,炁损则神伤,神伤则内心不快乐。所以,淫欲过度之人,会经常感到精神萎靡,内心懊恼不乐,性情烦躁,生活味同嚼蜡,眼里的世界好像失去了光泽和乐趣,没有丝毫“美好”可言。久而久之,此人智力会越来越低下,来世极易堕入愚笨的畜生道中。“精、炁、神”也是人体健康的根本,有充足的“精、炁、神”,外邪就难以侵入,精炁过分耗散之人,久久则会疾病缠身,并且百药难医。此外,“精、炁、神”也是人体寿命的根本,在佛教密宗的经典中说,淫欲一次所耗散的元精会使人减少寿命七天。如持明者虹藏大师的伏藏品中说:“若失明点精华肆意行贪欲,……,容颜光泽渐衰退,乃命之精髓故,每失一次其寿便减七日,是故不失明点极为重要。”这句话中所说的“明点”就是这里所说的元精。《格言联璧》中说:“木有根则荣,根坏则枯;鱼有水则活,水涸则死;灯有膏则明,膏尽则灭;人有真精,保之则寿,戕之则夭。”所以,过度的淫欲会极大危害身体健康。
其次,耽着于淫欲会使人心堕落。首先,好淫之人贪著淫欲乐受,在内心会滋养起贪婪放逸的恶习。贪婪之人一心追求感官上的乐受,以致使自心陷入到无穷无尽的贪欲之中,无有厌足之时。佛经上说,纵欲之人犹如“饿狗啃骨”,越啃越饿,越饿越啃,无有止息。此外,一旦人心贪婪放逸,则会好逸恶劳,不思进取,一点微小的痛苦都不堪忍受。放逸之人对自己的言行举止的正确和错误根本不会去观察,因而更谈不上自强自律。人心一旦放逸,过失之门就会敞开,各种过失就会“蜂涌而出”。其次,放纵淫欲者在内心亦会滋养无惭无愧的恶习,对自己身上所存在的恶习一点也不感到惭愧和难过,也没有想改正的想法。放纵欲望之人虽然也自知“纵欲”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却不想约束和改变自己。久而久之,对自己身上所存在的各种毛病也失去了想改正的勇气和动力。无惭无愧之人即使在世间活上一百年,其道德品质也不会有任何进步。淫欲之事不仅会滋生贪婪、放逸和无惭无愧的恶习,还会滋养嫉妒、傲慢、刻薄、嗔恚、无有慈悲等种种恶劣的秉性。
淫欲不仅会如上所述损害自己的身心,还会损害到其他众生的身心。例如,因为淫欲使自己身体亏损,于是不信因果之人自然就会想到杀害其他动物,来滋补自己的身体。因为造了杀业的缘故,来世必定会陷入生生世世的因果偿还之中。正如《楞严经》上所说:“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生死。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唯杀盗淫三为根本,以是因缘,业果相续。”
所以,淫欲会滋生种种恶行和痛苦。正如佛在《出曜经》中对众比丘所说的那样:“淫火炽盛,便能燔烧诸善之本。淫荒之士,不识善恶,亦复不辨清白之行,不知缚解出要之道。如斯辈人,遂无惭愧,宁丧亲族分受形辱,不阙淫性以违其志。或因淫欲,杀害父母、兄弟、姊妹,斯受其殃;或因淫逸,罪及五逆,王者所戮,死受恶报。犹野火行,傍树为燋,既罪自深,复及宗亲。人由淫欲,违佛慢法,谤毁圣众,为诸圣贤之所嗤笑。”
古语说“苍天有好生之德”,人生于天地之间,上苍赐予了人类很多权利和福祉。生而为人,不可滥用上苍给予的权利和福祉,放纵自己的身口意,为所欲为,无所顾忌,自造祸孽。作为一个人,应谦虚宁静,外观万法之因因果果,内立谨慎取舍之智慧,深知“怒是猛火,欲是深渊”之理,小心翼翼地调伏内心的种种贪欲和嗔恚,并善巧利用上苍给予的身口意选择权,创造自他心灵的宁静和安乐,使自心渐渐合于光明和寂静的大道。
摘自《放生心语》(明如居士 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