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之祸,极其酷烈。自古至今,由兹亡国败家,殒身绝嗣者,何可胜数。即未至此,其间颓其刚健之躯,昏其清明之志。以顶天履地,希圣希贤之姿,致成碌碌庸人,无所树立之辈者,又复何限。况乎逆天理,乱人伦,生为衣冠禽兽,死堕三途恶道者,又何能悉知之而悉见之耶。噫。女色之祸,一何酷烈至于此极也。由是诸圣诸贤,特垂悲愍。或告之以法言,或劝之以巽语。直欲福善祸淫之理,举世咸知。而又征诸事实,以为法戒。企知自爱者读之,当必怵然惊,憬然悟,遏人欲于横流,复天良于将灭。从兹一切同伦,悉享富寿康宁之福,永离贫病夭折之祸。此《不可录》所由辑也。
张瑞曾居士,欲重刻印施,命余作序,畅演窒欲要义。须知美色当前,欲心炽盛,法言巽语,因果报应,皆难断其爱心。若能作不净观,则一腔欲火,当下冰消矣。吾秦长安子弟,多玩促织。有兄弟三人,年皆成童,于月夜捉促织于坟墓间。忽见一少妇,姿色绝伦,遂同往捉之。其妇变脸,七窍流血,舌拖尺余,三人同时吓死。次日其家寻得,救活者一,方知其事。活者大病数月方愈。其家子孙,不许夜捉促织。夫此少妇,未变脸时,则爱入骨髓,非遂所欲则不可。及既变脸,则一吓至死,爱心便成乌有。然当其群相追逐时,固未始无血与舌也。何含而藏之,则生爱心。流而拖之,则生畏心。了此,则凡见一切天姿国色,皆当作七窍流血,舌拖尺余之钓颈鬼想矣。又何至被色所迷,生不能尽其天年,死必至永堕恶道耶。以故如来令贪欲重者,作不净观。观之久久,则尚能断惑证真,超凡入圣。岂止不犯邪淫,窒欲卫生而已。其女貌娇美,令人生爱心而行欲事者,不过外面一张薄皮,光华艳丽,为其所惑耳。若揭去此之薄皮,则不但皮里之物,不堪爱恋。即此薄皮,亦绝无可爱恋矣。再进而剖其身躯,则唯见脓血淋漓,骨肉纵横,脏腑屎尿,狼藉满地。臭秽腥臊,不忍见闻。较前少妇所变之相,其可畏惧厌恶,过百千倍。纵倾城倾国之绝世佳人,薄皮里面之物,有一不如是乎。人何唯观其外相,而不察其内容,爱其少分之美,遂不计其多分之恶乎。余愿世人,遗外相而察内容,厌多恶以弃少美。则同出欲海,共登觉岸矣。
又当淫欲炽盛,情不能制之时。但将女阴作毒蛇口,如以阳纳蛇口中。则心神惊悸,毛骨悚然。无边热恼,当下清凉矣。此又窒欲之最简便法也。
印光大师:“《不可录》重刻序”
天为大父,地为大母。一切男女,皆天地之子女,皆吾之同胞。既是同胞,当尽友爱,保护扶持,以期各得其所。如是,则为天地之肖子,无忝所生矣。既能保护扶持天地之子女,则天地必常保护扶持于其人,令其福深寿永,诸凡如意也。倘或肆意横行,欺陵天地之子女,则其折福减寿,灭门绝嗣,一气不来,永堕恶道,经百千劫,莫复人身者,乃自取其祸,非天地之不慈也。余且勿论。即如妻女姊妹,人各共有。人若熟视己之妻女姊妹,己则愤心怒气,即欲殴击。何见人之妻女姊妹,稍有姿色,心即妄起淫念,意欲污辱乎哉。夫同为天地之子女,是吾同胞。若于同胞起不正念,则是污辱天地之子女,欺侮同胞。其人尚得自立于天地之间,而犹谓之为人乎。况夫妇之道,与乎三纲五常。男女居室,人之大伦。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以其有人伦也。人若行蔑理乱伦之事,则是以人身行禽兽事。身虽为人,实则禽兽不如也。何也,以禽兽不知伦理,人知伦理。知伦理而复蔑伦理,斯居禽兽之下矣。
然一切众生,由淫欲生,故其习偏浓。须深提防,作亲,作怨,作不净想。庶可息灭邪念,而淳全正念矣。怨与不净,前序已明。兹特约亲而为发挥,冀诸阅者,同敦天伦,毋怀恶念。《四十二章经》,示人见诸女云,想其老者如母,长者如姊,少者如妹,幼者如女。生度脱心,息灭恶念。《梵网经》云,一切男子是我父,一切女人是我母,我生生无不从之受生。当生孝顺心,慈悲心。如是则尚保护扶持之不暇,何可以起恶劣心,而欲污辱乎。明有一生患淫,不能自制,问于王龙溪。龙溪曰,譬如有人谓汝曰,此中有名妓,汝可搴帏就之。汝从其言,则汝母女姊妹也。汝此时一片淫心,还息否。曰息矣。龙溪曰,然则淫本是空,汝自认做真耳。人果肯将一切女人,作母女姊妹视之,则不但淫欲恶念无由而生,而生死轮回,亦当由兹顿出矣。
《不可录》一书。法语巽言之训,福善祸淫之案,与夫戒忌之日期处所,一一毕示。其觉世醒迷之心,可谓诚且挚矣。维扬张瑞曾居士,利人心切,即为刻行。命光发挥窒欲之要,因以怨,以不净,而叙其大旨。继因其堂兄正勋逝世,拟以此功德荐其灵识。俾罪障消灭,福智崇朗。出五浊之欲界,生九品之莲邦。因居士孝友之情,故复撰敦伦之序。祈见闻者,各详察焉。则幸甚幸甚。
印光大师:“《不可录》敦伦理序”